庾子惠脸上的笑凝结了下:“五娘?”
谢拂咳了一声,噙着笑站起身来,把小脑袋一偏:“你能不能请三殿下过府一叙,我有很要紧的事想跟他问清楚,但是你知道的,我不能到他的王府里去,又不敢在外面约见他,思来想去,到庾家来,才是最好的办法。”
她此言一出,庾子惠和庾子婴兄妹两个,就都明白了。
其实她此来的最终目的,是宇文舒,绕了两三道的弯,真正想见的,是宇文舒。
庾子婴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轻咬了下chún,想抓她仔细询问一番。
可是庾子惠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他略一撩长衫,往石凳上坐了,又指指谢拂的方向,示意她坐下说话,跟着才问她:“你有什么要紧事,要这么麻烦,跑到我们家,托到我头上来?”
谢拂觉得没什么好瞒他的,他和荀况,毕竟还不同,荀况于他们而言,至多不过是个朋友,庾子惠对他们来说,多半是个亲人。
她捏了捏手心儿:“今日朝堂上,御史台上折子参三殿下往城门亲送前中书令的事情,后来僵持不下,王家大郎咬住了他不松口,颍川郡王虽然最后是替他解了围,可是话里话外,却不齿二兄不敢吱声。这也就算了,连三殿下他也觉得,二兄是自私自利,虽然也愿意替他着想,可是每每为他考虑之前,都还是先考虑了谢氏和二兄自己”
谢拂眼里有了水汽,也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替谢潜感到委屈,总之她氤氲着一双眼,把目光投向了庾子惠:“我听了又气又急,想问一问他,是不是真的打从心眼儿里觉得二兄是这样的人,还是说,他有什么别的深意,是连二兄都一时没有察觉出来的。他为什么要顺着颍川郡王的话,指责二兄呢?”
“五娘,你”庾子惠被她眼中水汽惊住,而且她说的这件事
宇文舒在想什么?他应该知道的,谢潜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别的事情上,果决刚毅,可唯独这件事,一直都是畏手畏脚,一步也不敢往外迈,这一点,他们早就谈过,也都很清楚。
而且他当初就劝过宇文舒,对谢潜,绝不能够cào之过急。
宇文舒这是怎么了呢?且荀禄也不是个冒进的人啊
庾子惠想劝她的话没再说,只是沉了沉面色:“我知道了,你跟我去书房吧,我叫人到王府去送个信儿,请他过府来,好叫你问个清楚。”
对于庾子惠的爽快,谢拂仿佛有些吃惊,抹了一把泪,重重的点了头。
庾子惠看她有些傻乎乎的,一时忍俊不禁:“你这个样子,同在吴县初见我时,可一点儿也不一样。”
他话音落下,谢拂破涕为笑,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庾子婴听得直皱眉,想了好半天,yīn阳怪气的打断了他们两个的谈话:“所以说,阿拂你和三殿下之间,是很有些交情的,我应该没有听岔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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