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癌症晚期吧？已经扩散转移了，医院是哪家……这个……对不起，我当时没注意看……”工作人员仔细回忆了一番没想起来。
“她那次过来，具体是几号？”李腾又问了个问题。
“有十几天了吧？应该是半个月前，具体几号我记不清了……”工作人员想了想回答了李腾。
“你还记得她说过别的什么话吗？提过别的什么事情吗？”李腾最后问了个问题。
“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记得的我都告诉你了。”工作人员抱歉地摇了摇头。
“谢谢你了。”李腾向工作人员道了别，抱着莹莹走出了儿童福利院。
出来之后，莹莹终于放松了一些，没再紧紧地抱住李腾的脖子了。
“找到mā mā 了吗？”莹莹问李腾。
“mā mā 生病了，在医院里，我们去医院里找mā mā 。”李腾回答了莹莹。
“生病了就要多喝水、喝稀饭，这样病就会好得快。”莹莹使劲点了点头，很显然是柳茵教她的。
“嗯嗯，我们赶紧去医院，找到mā mā ，告诉她要多喝水多喝稀饭……”李腾安慰着莹莹。
只要她还活着，哪怕是癌症晚期，他也能把她救回来。
就只怕……
不能再耽误了，他必须要抓紧时间找到她。
“莹莹，十几天前，你从福利院逃出来之后，找到mā mā 了吗？”李腾虽然在梦境里查看过，但还是向莹莹了一声。
“没有。”莹莹摇了摇头。
“那……你是怎么回到爸爸身边的？”李腾又问。
“我走啊走，走了一天、两天……”莹莹数起了手指。
“三天、四天、五天……然后就走回了家，不对，路上遇到个骑电动车的阿姨送我回去的。”莹莹想了好一会儿之后回答了李腾。
李腾默然。
福利院距离棚屋足足有十几站路。
四岁半的小女孩，根本还不认识路，就靠自己的双脚，一边乞讨一边找mā mā ，流浪了四、五天，才在一位好心阿姨的帮助下，回到了棚屋里。
可想而知那些天她有多么的害怕，多么的无助……
“我以为mā mā 会在家里，我想和mā mā 说，我再也不惹mā mā 生气了，让mā mā 不要离开莹莹。但是，家里只有爸爸，没有mā mā ……”莹莹回想起了什么，又哭了起来。
“莹莹别哭，爸爸一定会找到mā mā 的。”
鹤市的医院大大小小有几十家，一家一家找过去肯定是不行的。
她给他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李腾决定去公安局，以失踪人口报案，让警方帮着寻找。
……
“失踪多久了？”
“半个月了。”
“怎么现在才来报案？”接案的nǚ jǐng 官很警惕地看着李腾。
现在但凡这种妻子失踪案，最大可能就是丈夫杀人藏尸。
“因为我……先前是个植物人，车祸之后睡了五年，昨天才醒过来……”李腾只能实话实说。
“什么？”nǚ jǐng 官一脸的诧异。
睡了五年的植物人，昨天醒了，今天就活蹦乱跳到处跑了？
“我爸爸一直在睡觉，睡了很长很长时间，mā mā 怎么喊他都不醒，爸爸昨天才睡醒起床。”莹莹在李腾怀里补了几句。
“她的姓名？”
“柳茵。”
“身份证号？”
“不记得了……”
“你老婆的身份证号你不记得？”
“咳……”
“睡了五年，不怪你。她的出生年月日你总该知道吧？”
“知道。”李腾连忙报给了nǚ jǐng 官。
“她的出生地，或者户口所在地……”
“大概是……”
nǚ jǐng 官根据李腾提供的一些数据，在系统里搜索了起来。
“是她吗？”nǚ jǐng 官把电脑屏幕推过来给李腾看了看。
“对！对！是她！您真厉害！”李腾向nǚ jǐng 官夸赞了几句。
“那你留下个联系方式吧，有消息了我们会通知你的。”nǚ jǐng 官向李腾说了一声。
“请问您能不能加急处理？她癌症晚期，独自去做手术，也不知道手术成不成功，时间恐怕不多了。”李腾向nǚ jǐng 官提了出来。
“会按正常程序走的。”nǚ jǐng 官面无表情地回答了李腾。
“好的，谢谢你，我的联系方式……等回头我买了手机办了卡再过来一趟……”李腾抱起莹莹准备离开了。
“mā mā ！mā mā ！我要mā mā ！”莹莹使劲挣脱了李腾的怀抱，小手伸向了电脑屏幕里柳茵的照片，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咳，家里……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留下，孩子很想mā mā ……”李腾有些尴尬地向nǚ jǐng 官解释着。
nǚ jǐng 官沉默。
“莹莹听话，别闹，阿姨还要工作呢！爸爸一定会找到mā mā 的。”李腾劝说着莹莹。
“我要mā mā ！”莹莹看着柳茵的照片哭得喘不上气来。
李腾只能强行把她抱开了。
“等一下。”nǚ jǐng 官喊了一声。
李腾站住了。
“我查查她身份证下的手机号吧，看能不能联系到她。”nǚ jǐng 官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着的她和她女儿的合照，眼圈有些红。
“好的，谢谢您了。”李腾抱着莹莹又坐了回来。
nǚ jǐng 官在电脑上不时地敲击着，偶尔又打了几个电话出去，十几分钟之后，她得到了一个手机号，以及这个手机号最近的通话记录。
“她名下只有这一个手机号，但是很抱歉，她的手机从半个月前就欠费停机了。”nǚ jǐng 官给了李腾一个消息。
“那，能不能帮我给她充些话费进去？”李腾递了两百块钱过去。
他以前是知道柳茵手机号的，只是已经记不起来具体的号码了。而且五年的时间，她的情况大变，也不知道有没有变更手机号。
“我刚才充了，然后试过，是关机状态。”nǚ jǐng 官回答了李腾，并拒绝了他手中的钱。
“可以把号码和最近的通话记录给我吗？”李腾向nǚ jǐng 官提了出来。
“不行，这是违反规定的。”nǚ jǐng 官摇了摇头。
“好吧，谢谢您了。”李腾转身准备走开。
“等一下，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办了手机和电话卡之后，打电话和我说一声告知联系方式就行了，不用自己再跑一趟过来。”nǚ jǐng 官在刚刚打印出的一张纸背后写了个号码递给了李腾。
“好的，谢谢您。”
李腾接过打印纸，抱着莹莹走出了公安局。
走到外面之后，他才把打印纸翻了过来。
上面打印着的，是柳茵的手机号码，以及她失踪前的几次通话记录。
李腾带着莹莹去吃了午饭。
附近正好有个小公园，公园里有滑滑梯，吃过午饭之后，李腾带着莹莹去玩滑滑梯。
已经有几个小朋友在玩滑滑梯了，莹莹很想去玩，但很胆怯地看着那几个小朋友，就是不敢上去。
在李腾的鼓励和保护下，她终于爬上了滑滑梯，过了一会儿之后，很开心地和那几个小朋友一起玩了起来。
李腾趁着这机会不停地凝聚着魂力，在手心里制造着百元大钞。
两个小时之后，莹莹玩累了，李腾也制造出了八张百元大钞。
于是李腾抱着莹莹去了附近一家手机店，花七百块钱买了个最低配的智能手机，又用身份证办了一张电话卡。
办好电话卡之后，李腾便照着打印纸上写的电话打了过去，和那nǚ jǐng 官说了一下他的联系方式。
“我帮你查了几家大医院，暂时都还没有查到她的就诊记录，还有一些医院，我还在继续查。”nǚ jǐng 官向李腾说了现在的情况。
“谢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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